第七章(第3/3 页)
手臂托住额头,歇斯底里的问:“你--还--想--要--什--么?”
薛花窝在床角掩住面,低声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半晌后,阿文抬起满布红丝的眼,说:“今次要脚好了,右脚好不好?”
然而薛花却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些什么?”阿文忍着,温柔的问。
“你完全不能令我有任何触动,你再掉多一只手一只脚,我还是可怜不了你,”薛花低下头来。
阿文叹气:“能否爱得平凡一点?”
薛花饮泣:“我的爱只能建立在施舍和怜悯之上。”
阿文缓缓点下头来。在夜中,走回冰库去。
必定有一样东西可以令她好好的爱自己,让她深深的感动,不能自持。
已经好久没回冰库来了,这里呀,冻得交关。
生命,会不会是其中?
把生命整个送予她,她可会感动?
零下二十度。她不要他的手手脚脚了,他只好把整条尸体送给她。
零下二十度,大概可以ap;ap;x5f88;ap;ap;x5feb;死。
听说先会感到疲累,然后便会有睡意很幻觉,最后在熟睡之后,一晚必死无疑。
若果死不去而冻坏了手和脚,又是可以切下,变成极度残废的人,她一定会ap;ap;x5f88;ap;ap;x5f00;心。
那时候,她会不会把所有的爱倾注到他身上?
冰库,真的很冷。其他人大概会这样想:这个男人一定很喜爱自己的工作环境,连死也要和这批猪牛羊一起
楼下二楼租了出去,换了个女的。
这女孩子是中文大学学生,贪这里环境好,又近大学,而且薛花这房东,真的又好又有爱心。
薛花收养了第四名孩子,这个,瞎了双眼。
她对女大学生说:“每次我觉得需要去爱一个人的时候,我便收养孩子,好好的怜惜他,抚养他,我藏在心里的爱就是这样释放出来。”
女学生笑问:“男人呢?你不需要男人的吗?”
薛花抱着那瞎眼的婴儿,说:“不要了,他们呀,不值得可怜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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